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一九二一年十二月

北京晨报开始增加副刊

将原来的第五版改为单章

由孙福元担任编辑

到了星期日那一天

又由蒲伯英主张编得特别好玩一点天

设开心话一栏

请鲁迅帮忙来写稿

因为如他自己所说

阿q的影像在我的心目中似乎确有了好几年了

所以他就动手来写他的正传

那第一回便署名巴人

在开心画这栏内出现了

但在第二次这

又移在新文一栏内

一直连登九回

至一九二二年二月十二日

这才全部完结

在连续登着的时候

知识阶级一时轰动

有许多人以为某一段仿佛是骂他自己

有的也历历微惧

恐怕以后要骂到他的头上

并且因为不知道作者是谁

从巴人二字上着想

疑心是蒲伯英

因为他是四川人的缘故

可是鲁迅并没有长久隐瞒的意思

到了全文登了之后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总之在我开始登在自己的原地的中间

我便写一篇题云阿q正传的文章发表了出来

这大概是说阿q正传很早的一篇文章

距今已是三十多年了

那时我正是乱谈文艺的时代

有些地方说的很不对

那是当然的事情

但当时经过鲁迅自己看过

大抵得到他的承认的

过了一年

是一九二三年

鲁迅的小说十五篇合编一册

定名呐喊

决定由北大新潮社出版

其实该社名义上由我负责

所以新潮社从书算是我编辑的

虽然事实上的编排源自归作者办理

可是创造社的程坊吴先生见了这书

乃大家批评

说其中只有一篇不周山还好

又说这小说集是他兄弟所编

应该是很好的云云

鲁迅因此特地把不周山抽出

不留在了一边

后来改名补天

作为故事新编的一篇

我的那篇文章本来也已收在文集里作为晨报社从书发行了

但为避嫌记也在第二版时抽了出来

不敢再印

现在为搜集鲁迅研究的资料

觉得不管文章写的错不错

也总是资料之一

心想抄存下来

可是很不容易

得到了晨报社初版本

自己的原地我自己也已没有

我只知道这曾经收在阮无名编的新文坛密录里

可是这书也很是难找

经朋友帮助

借给一册文在道的文抄

在一篇关于阿q中间引有全文

现在得以照样抄了下来

这实在是很可信性的

我与阿q正传的作者是相识的

要想客观的公平的批评这篇小说

似乎不大容易

但是因为约略知道这著作的主旨

或者能够加上一点说明

帮助读者去了解它的真相

无论好坏

也未可知

阿q正传是一篇讽刺小说

讽刺小说是理智的文学里一直是古典的写实的作品

他的主旨是赠

他的精神是负的

然而这赠并不变成厌世

负的也并不近是破坏

美国弗勒特在近代小说史论中说

关于政治

宗教

无论怎样的说也罢

在文学上

这是一条公理

某种的破坏常常那是唯一可能的建设

讽刺在许多时代

如十八世纪的失礼

堕落到阴袭的地位去了

但真正的讽刺

实在是理想主义的一种姿态

对于不可忍受的恶习之正义的愤怒的表示

对于在这混乱世界里因了挟取腐败而引起的各种侮辱损害之道德意识的自然的反应

其方法或者是破坏

但其精神却还在这些之上

因此

在讽刺的赠礼也可以说是爱的一种姿态

摘发一种恶

即是扶持相当的一种善

在新政烧的最热

反抗明显的挟取的时候

那时他就最近于融化在哀怜与恐惧里了

据亚里士多德说

这两者正是悲剧有净化力量的情绪

即使讽刺是冷的

如平常变为繁育的时候大抵如此

然而它仍能使我们为了比私利更大的缘故而增

而且在贤恶卑劣的事物里

鼓励我们去要求高尚的事物

所以

讽刺小说虽然与理想小说表面相反

其精神却是一致

不过正负不同罢了

在技工上

因为类型描写的缘故

也有一种相似的夸张的倾向

虽不能说是好处

但也是不可免的事实

理想家与讽刺家都着眼于人生的善或恶的一方面

将同类的事物积累起来

放大起来

再把它复写在纸上

所以它的结果是一幅人生的善或恶的扩大图

作为人生的食物打的绘图

在善人里表出恶的余尽

在恶人里表出善的微光

只有真正伟大的写实家才能做到

不是常人所能企及

不然这容易流露于感伤主义的小说

正如人家讲中和的容易变为调停派一样

所以

不是因袭的讽刺文学

也自有其独特的作用

而以在有如现在中国一般的昏迷的社会里为由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