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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第四集
历史有时候会惊人的相似
差不多淡忘的事情
常常会被新的相似事情给勾起
十几天后
当蟑螂提出要请我吃饭的时候
我说
我请你吧
你还没有发工资
我请得起你
可你不需要请我
我没有权利给你提工资
也不会给你小鞋穿的
我想提醒他
我是个正派的上司
你从不把下属当朋友的吗
哼 有时候会
但不会一直
因为工作上总是有些利害关系
那你请我就可以避免吗
不一定啊
但我会觉得比较心安理得啊
蟑螂看起来有些失望
他说
我以为你是以男人请女人的姿态
原来是上司的姿态啊
不过你请我也好
反正我都是有事问你
哼
如果可以的话
现在问也行
不行
这事儿与工作无关
不以占占用工作时间
并且我也不愿意浪费属于我的顿顿饭
我言言他
总是很有道理
但愿他吃饭之时不会从屁股兜里摸出两张电影票来
原来他的问题是
叶子兰是为什么跳楼自杀的
我反问他
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不确定吗
那好吧
我着重告诉你
你目前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没有人会为此撒谎
你可以告诉我
那个文件还在吗
我没找到
我也找不到
不可能
我想过了
只有你能找到
那个文件还在BBS数据库里
只不过被损坏了
或者说被隐藏了
你可以找出来啊
如果你改了名称和后缀名
假装成另一种文件
我要找出来岂不是要几年时间
你觉得是我改动了他们吗
小郑发誓说没有改动过任何文件
他也不清楚文件损坏的原因
我想你肯定知道
哼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子兰是你女朋友啊
我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蟑螂的脸
他嘴角泛着皎洁
眼睛泛着洞察
整张脸的表情加起来就像一把铁锹
虎视眈眈的要把我砸成烂泥
再从里面掏出点什么宝贝出来
你还知道什么
我问他
这时候我的心情开始变坏
就这些了
你女朋友自杀了
你变得忧郁
同事们都很担心
你把痛苦隐藏了起来
造成了你的心结
我觉得
如果你能再一次正视你的心结
你会重新开心起来
哼
用满足你好奇心的方式来让我解开心结吗
蟑螂完全不理会我的调侃
依然代表他的论理
心结就像是一条冰冷的冬眠之蛇
一动不动盘在你心底深处
你不知道它几时醒来
但你一直无法摆脱它冰冷的存在
你还会一直担心害怕
我害怕什么
你怕这条蛇突然醒来
在你心里狠狠咬你一口
它不会醒来了
它已经是一条死蛇
但冰凉的躯体是存在的
你扔不掉它
它就一直是你的父垒
告诉你吧
根本就没有蛇
我很轻松
我的心里总是暖洋洋的
我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豁然站起来
扔下两张钞票要离开
蟑螂没有叫主啊
他在我身后很懊恼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从玻璃门的反光里看到他也站了起来
从另一边出口走了
我突然决定跟踪他
急忙折回
从另一出口出去
我跟踪着蟑螂到公司
然后走进机房
他没有发现我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只管专心致志的搜索文件
我走近一些
轻轻说
那没用的
这里已经没有你要找的文件了
一个视频文件会有庞大的容量
如果它还存在
你早就找到了
蟑螂被我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
定定看着我
仍然不相信的问
如果你把它们分割成若干小文件了呢
哼 我何苦呢
既然我要切碎他们
不如直接删除掉
可是你看过那个录像是吗
公司所有人都看过
但只有你能保存下来
因为是流媒体格式
原始文件只能在数据库里找到
你当时是唯一能自由介入的人
你果然把他删除了
我为什么要留着他们
我真希望聪明的他能给我一个理由
我会心安很多
但他没有
他似乎越来越不信任我
他竟然不容置疑的给我下定义
你并不是真的爱叶子兰
是不是
我不理会他的咄咄逼人的眼光
那只是小女孩的小把戏
仿佛全世界尽在他的掌握洞察之中
事实上
他们屁都不懂
别以为我屁都不懂
如果你爱他
你会保留所有与它有关的东西
不管好的坏的
如果你能做得到
你甚至会收藏他身体的味道
这才是真爱
你爱过吗
我显得出奇的平静
让我自己都吃惊
啊
当然爱过
还很深刻
我想笑出声来
如果女人们知道爱情在男人眼里常常只不过是挂在茉莉树上的死牛尸体而已
会作何表情呢
蟑螂眼睛黯然下来
悠悠的说
我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人
并且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爱我
我的爱情在他眼里只是一刹那的快感
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深刻了
那就甩了他吧
别让他杀死你
说完我就走了
这种话题毫无意义
他注定会被深刻的爱情杀死
我的话有几千年的经验案例支持
不可能出错
离开公司
我走到楼下
注意到有一盏路灯特别亮
灯光照射着曾经是紫兰躺过的地方
我触景生情啊
本来今晚就有一个忧伤的心情
便找个花坛坐下来
抽了根烟
我想怀念一下子兰
这个曾经美丽的女同事
想一想
我是否如蟑螂所说
我那半年的爱意其实是虚幻
这时候
我见一辆银色小车划过
停在大门口的路边
走下来
围总眼角有些醉意
晃着脚步上了楼
我掐吸了烟
从另一部电梯跟上去
我掐吸了烟
从另一部电梯跟上去
大门静悄悄虚掩着
我闪进机房
正如我所料
里面空无一人
于是我迅速打开某个熟悉的文件夹
调出一个文件
改掉后缀名
重现这个文件的本来面目
再打开它
启动出一个播放界面来
机房没有开灯
只有屏幕的蓝光随着画面跳跃着
这是一个没有气息的视线
除了机箱里呼呼的散热声音
衬托着空气中的冰冷和无情
画面异常清晰
里面有韦勇和蟑螂交谈的场面
他们离得很近
有时候会肢体接触
我能看到他们大声交谈
却听不见声音
只有画面里嘴巴的张合
后来魏勇抱住了蟑螂
扯着他的衣服
蟑螂转过身去
把赤裸的背影留给了我
魏勇疯狂的在他身上捏着
身体里仿佛要喷出火龙
头发愤怒的竖张着
我突然兴致索然
直接按下关机键
走出机房
悄悄离开这栋让人不安的大楼
走下大堂
我找了一部公共电话
拨通了消防热线电话
告诉他们二十二楼a蓝水晶软件科技公司有一个女职员试图自杀
目前公司领导正在劝阻中
请尽快派人施救
然后我仍然走到花坛边
坐下来抽烟
刚抽完一支烟
拉着刺耳警报的消防车戛然停在楼下
几名全副武装的消防人员冲了上去
我满意的从另一个方向继续我的游荡
我相信韦勇能把这件意外事件处理得很完美和周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