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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一级
北方的绝大部分地区
其实都不足以达到取水灌溉庄稼的程度
老百姓种的庄稼
没一个好的收成
在九成九的情况下依然是看天连锁
李赤和他师父曾经经历过的事儿
有些时候
回想起来他自己都会笑出声
哪怕
确实很狼狈
那年
冀州大旱
连续两年都没下雨
整个北方干燥的
像是在被火炉上烤了一天一夜的玉米饼子
长眉道人带着小丢丢
走到方城县的时候
被一群受了灾的百姓们拦住了
百姓们已经无计可事了
看着一位道刃
这就是他们能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他们凑出了一些东西
当作酬劳
想请长眉道人求语
长眉道人很为难呢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么
他哪儿会什么求雨的本事
可是他也知道
这个时候的百姓们
太需要一些安慰了
哪怕这个安慰很短暂
于是长眉道人应着头皮
开始
开坛作法
小丢丢
则站在旁边
一句一句的重复着
说如果我师父没求着雨的话
请乡亲们不要骂他
可是乡亲们没人听他说什么
甚至都不在乎他说什么
只是都紧张的看着长眉道人在那简陋的法坛上装腔作事
长眉道人不想让乡亲们过早失望
他就在法坛上一直走一直转
一直念念有词
从清晨到天黑
围观的乡亲们已经失去了耐心
有人把带来的东西都拿了回去
骂骂咧咧的走了
有人拿起土磕了朝着台上的长眉道人砸过去
小丢丢就奋力的爬上去张开霜臂
用身子为师父挡住那些侮辱
他依然在那儿大声喊着
哪怕嗓音都已经杀哑到几乎发不出声
你们不能这样
我师父还在尽力你们怎么能怪他呢
不是他主动要为你们求语的呀
是你们来请他做的呀
可是这样的话
从一个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口
根本就没有任何分量
其实哪怕是从长眉道人自己嘴里说出来
也一样没有任何分量
长眉道人有些执拗的一直在走着转着念念有词
小丢丢就执拗的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住一切
甚至想要把那些人的目光
都挡住
到了天黑的时候
所有人都走了
他们凑出来的干粮鸡蛋还有其他的东西也都被他们拿走了
已经一天没休息过
也没有喝过水吃过饭的师徒
也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肩并肩坐在法坛上
常眉到人常常吐出一口气来
然后他笑了笑
我以为
我能把老天爷骗了的
师父
你尽力了呀
比我们骗人的时候要尽力多了
行善
我已经尽力
所以
好恼什么呢
我以为吧
老天爷往下一看
不
有个人在作法呢
而且很虔诚
很认真
老天爷
会被我骗了
觉得我是个正经道人其实
就下一场雨
天不好骗
下次咱们补骗了
饿不饿呀
还行吧
咱们
却找点吃的吧
师父宁可拉倒吧
在这个镇子里
咱们是别想再找到什么吃的了
要我说
现在还是找个舒服些的柴堆
咱俩美滋滋的睡他一大觉
明天早上起来咱们赶路到下一个镇子去
如果遇到人傻前多的咱们就能有饭吃了
长眉到人哦了一声
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柴堆
我看那个就很好
从方位上看
前有白虎后有玄武
能得一也安睡
是白虎和玄武这么骗你的么
长眉道人哈哈大笑
准备把小丢丢抱起来
小丢丢却摇了摇头
别了
算起来咱俩都是两天没吃饭的人了
你在抱我
浪费了力气
等找到了吃的了你还要多吃一些
不划算不完算
我自己走吧
长没到人挣了挣
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然后他看到小丢丢朝他伸出手
用哪生奶气但坚定的语气说
但是你得牵着我的手
我可还是个小孩呢
人家那些爹都是这么领着小孩走的
长梅到人拉着小丢丢的手
两个人朝着那个有白虎和玄武保护的柴堆走过去
师父
吃草可以吗
可以啊
师父
如果吃草可以的话
那咱们睡在柴堆里岂不是是在粮食都是里了
我们可以敞开了吃
啥徒弟
都是干草
那既然吃草为何不吃点信草啊
我还是不太喜欢吃干的
拉伞我喜欢吃些带摊的东西
师父
两年没有下雨了
哪儿来的心草啊
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长梅道人把柴堆挖出一个洞来
然后我让小丢丢钻进去
因为在里边更能避开恼人的风
师傅都已经那么久没吃过东西了
力且没多少
所以就勉强挖出来那一个够丢丢容身的洞
师父就躺在丢丢外边
抓了些干草盖在自己身上
睡吧
今儿一早啊
咱们去找点吃的
师父
干草为什么也是苦的
你还真吃啊
因为我真饿呀
就在这时候
忽然间狂风大作
请跟着就是乌云密布
课后
大雨滂沱而下
师徒二人蜷缩在钗堆里
可是柴堆又有什么用往
两人很快就都湿透了
长眉道人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丢丢盖上
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丢丢怯生生的把手从柴堆里伸出去
接了一盆水喝
师父
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什么呀
不喜欢老百姓靠天活着
长眉道人沉默了好酒
他没回答丢丢的话
而是自言自语了一句
按理说
雨都下了
该给咱们送点吃的来吧
丢丢黑黑笑着
然后拍了拍湿透的柴堆
现在的汤了挺好的
师傅嗯了一声
浇了一根草房放进嘴里
嗯
挺好的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