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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夜色之中

格辛格看着前边那片巨大的暗影

仿佛是一头在这荒漠中已经蛰伏千年的妖兽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苏醒

然后啊

张开血盆大口

一口将所有人都吞下去

大漠中月色齐明

仔细看清楚

那确就是之前围困宁军一支残兵的土城

格辛格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那既然到了这座土城

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距离他的大营不过五十里左右而已

就算宁人耍什么花招

他派人送信儿回去

大营里的军队很快就能支援过来

格辛格立刻下令派人去土城里查看敌队

数百人的骑兵离开大队人马

冲向土城那边

格辛格举着千里眼

看着自己的队伍融进夜色之中

那支不过几百人的宁军骑兵

就好像啊

被那苏醒的妖兽一口吞了

看不到踪迹

格辛格等了一会儿

却不见派出去的人回来报信儿

他错觉自己派出去的那几百人

也被妖兽吞了

不要去管了

格辛格心里生出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领兵这么多年来呀

都没有过如此不好的感觉

夜色中

他不知道敌人在哪儿

不知道有多少人

虽然一遍一遍劝慰自己说整个后缺国内的宁军加起来不过六七万人

就算都来了

也挡不住他这一万善战的经济冲杀而去啊

劝慰归劝慰

怕归怕呀

前几天那支宁军骑兵的神出鬼没

已经让他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了

之前宁军可不是这种打法啊

一个人的领兵风格不会突然改变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

这支几千人的骑兵队伍

不是之前被困住后缺国的宁军

而是新来的

可是新来的只有几千人

这又不符合道理啊

宁军援兵如果来救援被困的同袍

只来几千人

这什么操作呀

就算是真来这几千人

那怎么从他的布防严密的包围之中穿插进来的呢

难道说

前边那座土城不是什么妖兽

新来的领兵将军是幽灵吗

人呐

不能胡思乱想

越胡思乱想就越荒诞

很多平日里啊

别人说出来都会嗤之以鼻的东西

自己想起来就会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越来越归于迷心了

回营 回营

新革新忽然大声吩咐一声

大将军

我们的赤侯还没回来

已经那么久了

还没回来

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新格新呢几乎暴怒

我不能有事

我只统兵大将

回营

大将军

咱们的队伍往土城那边去

也就是一刻左右啊

行军参事多叠脸色变得不对劲儿去了

因为大将军越来越不对劲了

性格心一正

一刻

那我怎么感觉已经去了足足一个时辰那么久啊

就在这时候

派出去那支队伍归来

几百人的骑兵

犹如一片飞回来的巨大蝙蝠

在黑暗之中隐藏了自己吸血的尖牙

多迭看了眼那支归来的骑兵

吩咐了一声

大将军有令

不要再追击那支牛人骑兵

直接回营

传令兵随即朝着队伍后边跑出去

一声一声的喊着大将军的军令

前边回来的探路骑兵呼啸而至

为首那人是名安西校尉

纵马来到格辛阁面前之后

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

单膝点地

大将军

前边那支宁军

很诡异

格辛格低头一瞧

什么事儿

安西校尉抬起头

脸上蒙着围巾

可是眼神格外明亮

他们居然到你面前了

格辛格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

穿着安西校尉服饰的沈冷忽然一把抓住格辛格坐骑的前腿

单臂一较力

战马扑出一声嘶鸣

竟是直接被拽的趴下了

战马扑倒在地

格辛格猝不及防

从马背上就摔下来了

沈冷一探手

抓住格辛格的脖子

就跟拎着小鸡儿似的转身就走

格辛格的亲兵这才反应过来

呼啸着就往前

可格辛格在沈冷手里

他们又不敢随便发箭

沈冷单手拎着格辛格翻上马背

身后几百骑兵早就做好准备了

都转过来挡在沈冷的身后

朝着前边就冲出去了

多迭一声嘶吼

把大将军给我救回来

安溪骑兵队伍潮水般向前急冲

队伍冲到土城附近

忽然间雨箭漫天

四周沙丘上站起来数不清的大名战兵

沈冷一声令下

没人在乎那雨箭射完了怎么办

只管将羽箭一支一支的一直朝着安溪人骑兵队伍射过去就是了

暴雨般的雨箭从天而落

安溪骑兵一个一个从马背上翻落

有的人掉下来后脚还挂在马鞍子上

人没死

却被战马拖拽着朝前划着

哀嚎声在这个夜晚显得如此凄厉

后边的战马踩在落地骑兵的肚子上

一脚就把肚子踏破

血呼乎的肠子从洞里边挤出来

然后沾满黄沙

宁军的羽箭不停朝骑兵射过去

他们发泄着仇恨

大宁新自卫战兵的仇恨

就如沈冷来之前所对他们说的那样

不管你们是新字位的兵

还是戊字位的兵

又或是庚字位的兵

就是大宁的战兵啊战兵兄弟们的仇

就是国丑

就是军仇

一个一个的安溪人被射翻

这场面如此熟悉

当新自卫战兵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埋伏的时候

也是这般的损失惨重

从侧翼

一支数千人的轻骑在土城里边杀浆出来

为首之人正是陈冉

他带着数千骑兵横着就撞进了安溪人的骑兵队伍

像是一把尖刀一般插进去

然后横切出来

将安溪人的队伍一分为二

杀穿敌军之后

轻骑兵再一次兜震回来

刀子也再一次插进安溪人的心口

战场的嘶鸣声震碎了本就不多的云

天穹夜幕中的月亮变得更为璀璨

吹角

咣咣咣

一声声号角响起

在两侧埋伏已久的大宁战兵从沙丘上边就冲下来了

骑兵已经将安溪人队伍斩断

而他们将用手里的大宁横刀将敌人一个一个放翻

沈冷带着那几百名骑兵一直往前冲

后边追击着安西人的骑兵被接二连三射死

还没追击呢

从两侧杀过来大宁战兵就跟潮水似的把安溪人淹没了

沈冷带着队伍兜了个圈儿

回到土城那边

他停下战马

一把将格新格就扔在地上

格辛格刚刚被沈冷勒着脖子坐在马上啊

几乎都窒息了

此时又被狠狠摔了一下

只觉着五脏六腑都挪了位了

挣扎了几下

竟然呢没能站起来

好不容易双手撑着地呀

刚起身

沈冷从马背上跳下来

一脚踹他胸口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

刚刚站起来的葛心得往后翻出去好几个滚才停下

脖子都跟断了似的

脑子里边一片雷鸣声

胸腔里边的剧痛似乎在告诉他

内脏应该是被这一脚给踹摔坏了

肋骨肯定断了

沈冷大步走过来

一巴掌扇飞了格辛格头上戴着的铁盔

一弯腰

拽住格辛格的头发

拖着人就朝前走

格辛格两条腿不住的蹬踏

可是毫无意义

在沈冷手里啊

他的体力就算挣扎用尽也无济于事啊

沈冷抓着格辛格的头发

把人拖上了土城城墙

上城墙的时候

格辛格的身体啊

就在台阶一上一下的撞击

人到城墙上的时候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城墙之上

沈冷单手发力

把格新阁拎起来

指着前边的战场

你看见了吗

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啊

格辛格哪有什么精神去看神龙指的地方

脑子里边嗡嗡的跟炸了似的

神龙把格辛格扔在地上

扒了他的战甲

如狼似虎的亲兵扑上来

三下五除二把格辛格身上的甲胄扒掉

两名亲兵按着格辛格的肩膀

让他跪在那儿

面朝着战场的方向

我打进入后缺开始的第一天

就在想

我怎么杀你

有人说过

战场上没有正邪

没有对错

只有胜负

胜者为王败者寇

我用了十天的时间

把你从大营里引出来

就是为了让你血战血争

让你知道

大宁战兵永远也不会成为寇

永远是战场上的王

十天

沈冷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要想让后缺国被困

大军冲出重围

第一件事儿就是振奋军心

没什么比报仇更能让人振奋的

你们不该来

闪冷一示意

一名亲兵过去抓住格辛格的头发

把脑袋拎起来

闪冷的黑线刀出鞘

在黑夜之中撒出一片寒光

可是在即将砍下去的那一刻

刀停下了

你应该学会尊重自己的敌人

亲自卫战兵

莫将军纵然战败身亡

你也不该侮辱他的尸体

你让人用马鞭鞭齿

然后割下头颅

莫将军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

人头在西夏城里

大宁的军人从来都不会忍受屈辱

人如何待我

我亦如何

带人

几名亲兵把马鞭子抽出来

狠狠的抽打在格辛格身上

片刻之

那薄薄的一层单衣就被抽开了

那身上是血肉模糊啊

格心格疼的在城墙上不住的打滚哀嚎

如此高傲的安西国大将军被打的一声一声的求饶啊

丞相

何为完成的大营战兵不会给敌人任何反扑的机会

神冷严令

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解决所有敌人

这里距离安溪大营只有五十里啊

敌人察觉到情况之后

会派人前来查看

他们不会贸然直接出兵

肯定是先派赤侯过来

等赤侯赶回去

安溪人整顿大军再来

最少得两个时辰以上

闪冷朝城下喊了一声

不要俘虏

一个不留

他将黑线刀举起

亲兵抓着格辛格的头发把脑袋朝后一拽

闪冷黑线刀横扫而过

一刀把他抹了脖子了

一股血如瀑布般喷涌而出

两月计

神冷抬脚将格兴阁的尸体从城墙上踹下去

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