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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向来不大赞成五鬼论

至少如书中所记录禁书的阮瞻

玄怪录的崔尚

盔车志的宗代

著了五鬼论

终于被鬼现行所折服

其论易碎不传

我虽然做不出什么论

可是也不相信有鬼的

这样

我说的稍微客气点

留出余地

让人家可以也相信有鬼

我自己则深信行灭神不能独存

也没有见过鬼行

听到鬼声的经验

这种经验是可以有的

我们见闻好些这一类的报告

并不一定是虚晃

有一部分是精神错乱的幻觉

一部分是疑心生暗鬼的误会

二者之中

以后者比较的为多

譬如说看见一团白雾

这可能是白衣人或一只白狗

听见吱吱嘎嘎的鬼叫

这或者本来就是老鼠

蝙蝠以及鸭子

仙君是不信鬼的

却见过鬼

有一回在光绪初年

他在亲戚家吃酒

回家时已过半夜

提着一盏灯笼独自走着

走进一条小弄的时候

忽然看见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矮鬼

身子只有三尺

脸狭而长

却有一尺多

披着长头发

分散两边

他心想

这回倒好

有运气看到鬼了

一直走上去

那鬼也不退避

还是站在那里

极至走得很近

举起灯笼来在鬼面上一照

这才呼的一声

吊铲头跑了去了

原来外边是个废园

泥墙半瘫了

有一匹白马在阙处伸出头来观望着

后来仙君常说

我好容易见到了马面鬼

就只可惜乃是一匹真的马

他很顽固的主张

五鬼说他死了也不会变鬼的

在他三十七岁故去的时候

还说一无所见

这个庭讯我总是真心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