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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琳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人家说你在卖淫

而且那些妓女还知道要收钱的

你连钱都不收

赵航气得一把掀翻了餐桌

汤汁四溅

满地狼藉

你神气的很嘛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才是不要脸的东西

我可不像你

免费当公交车

你就是个疯子

怪不得赵悠佑出轨

换成是我

我也不和你上床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你这个小杂种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生我下来

是我求你生下我的吗

要是你哥哥还活着

我们一家人该有多幸福啊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

是你

是你偷走了你哥哥的生活

你连名字都是偷他的

刘麟的话让赵航如遭雷击

赵航的胸口随着粗重的喘息而剧烈起伏

脸上血色进退

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扶住墙才勉强站定

又是这样的

又是这样的

你们以为我很愿意成为你们的女儿吗

你们以为我很稀罕这样的生活吗

是我偷走了哥哥的生活

是我偷走了哥哥的生活吗

赵航盯着刘琳

眼里的刘琳变得越来越陌生

慢慢竟变作了那个恐怖的哥哥

那个十五年来一直折磨着他的恶鬼

赵航忽然跳起来

冲到刘琳身前

重重将他往前推去

刘琳身材娇小

再加上这二十多年来身体已脆弱至极

经赵行这猛的一推

整个人向张指似的向后倒去

把隔在厨房与客厅间的玻璃窗撞得粉碎

整个人倒在一地的碎玻璃中

发出有气无力的呻吟

没一会儿

鲜血顺着被碎玻璃划开的口子

从手臂上流了出来

妈妈

我

我在做什么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赵航清醒了过来

随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赵航忽然听见一阵充满嘲讽意味的刺耳笑声

他寻声望去

看见哥哥倚靠着消毒柜

积聚于地

脸上满是嘲弄的神色

看看你自己

你原来满以为自己是受害者

是应该得救的人

但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你连你亲生母亲都想杀呀

你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鬼

不 不

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想伤害妈妈

我推的明明是你

是你

都怪你

都怪我吗

当年你不去上学也怪我

现在你不去工作也怪我

你胡乱和男人睡觉也怪我

你这个废物

你根本不配活着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在赵航眼中

哥哥站起身来

脸上的肉一块块开始掉落

伸出血淋淋的手向着自己逼近

还给我

还给我

他心中大海

惊叫一声

夺门而出

赵航住在六楼

见电梯正在二十楼

他害怕被哥哥追上

便顺着楼梯飞奔而下

走出单元楼

被阳光一照

只觉一阵眩晕

差点栽倒在地

他继续奔跑

他要去找李林素

要他抚摸自己

亲吻自己

只有在他的怀中

赵航才不会害怕哥哥的幻想

快到小区门口时

赵航撞上了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

那男人只是逶仪猎怯

而赵航则感觉似乎撞上了山峦

跌坐到地上

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将他扶起

呃

你没事吧

赵航定睛看去

这男人身材高大

骨架也大

体壮如牛

一张脸方方正正

眉毛很淡

眼睛小的像两颗蚕豆

看起来很是眼熟

而且从他的神态可以看出

他分明是认识自己的

男人手里提着几袋打包好的食物

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去送外卖

你是何名

哎 是 是的哎

何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笑了笑

那一对蚕豆似的本就很小的眼睛

随着笑容变成了两条淡淡的横线

赵航想起了小学时候第一次见到何明

就觉得何明的脸好像自己玩过的乐高积木里的小玩具士兵

整张脸是那种方方块块的粗略画风

但老天又给了他这样庞大的身躯

再加上何明因为小儿麻痹后遗症

一只脚落下了残疾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不协调

像是老天爷打盹石弄出来的残次品

略一出神

赵航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忙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

想起母亲的事情

他又回过头

发现何明还站在原地

他有事想拜托何明

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但见到何明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眼睛和嘴巴像三条线

活脱脱像个从玩具城里走出的玩具士兵

他忽然觉得使唤这样的笨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也许这大笨蛋还乐于被自己使唤呢

我妈妈受伤了

你能去我家里带她上医院看看吗

密码是零三四六二幺

嗯 好

赵航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他本以为何明会直接拒绝或者详细盘问自己情况

那样就会很麻烦

想不到他如此爽快的答应了

果然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啊

赵航将其中原因归结为何明的头脑过于简单

他也深信何明是个笨蛋

因为小学时候那屡次倒数的成绩排名

已多次印证过这一点了

想到学习成绩这事儿

赵航有些失落

若不是后来那些变故

自己也应该是令人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