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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外线防御的厮杀最惨烈

不管是宁军还是黑五人

最初的交手啊

谁都不会对谁服气了

谁都想把对面打服气了

厮杀惨烈到双方损失兵力加起来能让人头皮发麻

可依然谁也不服气

外线被突破

可是黑五人应该也想不到

仅仅是突破外线

就损失了如此众多的兵力

宁军的战力让黑五人心里也蒙上了阴影更重啊

他们低估了大宁战兵保卫皇帝陛下的信念

心照不宣的

亥武人的攻势退回去之后

双方开始将战场上同袍的尸体收回来

这是战场上最让人震撼的一幕

却每天都在发生

可也仅仅是在小范围内

谁也不敢到更靠近敌人的地方

不久之前还在拼死战斗的双方

此时沉默的从彼此身边走过

将尸体区分出来

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

还会相互看上一眼

都会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疲倦和木然

杀戮是战场上的主旋律

但不是全部

双方的人将铜袍的尸体收回来

然后等待着下一次杀戮的开始

沈冷不得不回到城墙上指挥

第一道防线被攻破之后

黑五人距离城墙已经很近了

传令下去

放弃第二道防线

啊啊啊

闪冷手下人听到命令之后全都愣住了

放弃第二道防线

将军

如果放弃的话

黑五人就能直接攻城了

将军

让我下去指挥

我一定能挡住黑五人进攻

将军

不能再退了

沈冷一摇头

我知道你们的能力

我也知道你们的决心

可是你们看看

压缩给第二道防线的战场

也就不到三十丈

这个距离

第二道防线都在黑武人剑阵的覆盖之下

根本抬不起头来

上万兄弟留在城外

会把黑五人一点点急死

其实我们都知道

第二道防线的意义就在于支援第一道防线的兄弟撤回来

现在

这个使命已经完成了

沈冷长长吐出一口气

撤回来

王阔海应了一声

号角声响起

城下第一道防线的战兵听到撤回城内的号角声

有些吃惊

可是军令如山

士兵们开始有秩序的撤回城内

黑武人这边

见到宁军放弃了城外最后一道防线

他们似乎看到了曙光

北线黑五将军耶罗大声喊着

天黑之前

拿下别古城

伤秦宁地

拿下别古城

伤秦宁地

拿下别古城

伤秦宁地

把宁人杀光

黑武人的咆哮声直上云巅

宁军防线的后撤

让黑五人士气大振

而放弃最后一道城外防线

则让宁军士兵们的士气呀变得低落了

第一道防线在距离城外很远的地方

如果没有第二道防线的支援

第一道防线就算是块飞地呀

会被黑武人围死

根本不可能撤得回来

沈冷的命令没问题

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

可就是难以接受

沈冷也没时间解释那么多

所有众奴准备

敌人的攻势马上就来了

城外的黑五人山呼海啸

黑压压的人群再一次压了上来

第一道防线后边

就是沈冷之前下令挖出来的壕沟

有了这些壕沟

黑雾人想要快速冲到城下

可就变得艰难了

而壕沟与壕沟之间有间隔

如果说壕沟像是护城河

那些间沟就是护城河上的桥梁

当时沈冷下令这样挖壕沟的时候

很多人不理解

当是沈冷却没改变自己的决定

黑五人冲过了第一道防线

因为壕沟的存在

他们只能涌向壕沟之间的空港

随着沈冷一声令下

城墙上所有重弩都瞄准了那些空地

黑五人淤积在那儿

还需要瞄准吗

只需要把重弩和雨箭往那边砸就是了

一排六七只重弩就射过去了

狭窄空地上的黑五人被穿死了

无数雨箭覆盖之下

黑五人第一波攻势啊

迅速被压回去

豪沟之间的空地上铺满了石艇

壕沟与壕沟之间的确是给你架起桥来了

那你们就走桥吧

在重弩的巨大威力之下

那狭窄的类似桥一样的地方

就跟犁地一样

一条线上的黑五人全被穿死

可是很快

第二波攻势又上来了

举着巨盾的黑五人疯狂的往前冲

城墙上的重弩再次发威

盾牌被击碎

人被击穿

密密麻麻的羽箭让黑五人每往前走一步

都要付出无数的生命

空地上的尸体已经开始堆积起来

黑五人的第二波攻势再次被压下去了

用尸体把壕沟填平

耶罗的喊声在黑伍队伍里扎了起来

疯了一样的黑伍人不顾生死的冲过去

抬起铜袍的尸体就让两侧的那个壕沟朝里边扔

人在不断的死去

壕沟也在不断的填平

终于

付出了数千人的代价之后

那些壕沟被黑五人用尸体填平了

后续的黑五人踩着这些铜袍的尸体往前冲

明军的羽舰覆盖下去

依然在大量的杀死敌人

可是相对于之前那种屠杀来说

此时伤敌的数量啊

远远没那么多了

将军

亲兵的嘶吼声在沈冷身边响起

黑武人已冲到第二道防线了

第二道防线也挖了壕沟

如果黑武人进入壕沟

城墙上的弓箭手对他们的杀伤力就会更低

放他们过来

所有弓箭手和重弩往远处射

切断最前边黑五人和他们后边的队伍

随着闪冷的号令

弓箭手把羽箭送到更远的地方

重弩一排一排的齐射出去

后边押上来的黑武人被如此密集的防御打的损失惨重

就好像连成一片的大火

被硬生生用土埋出了一条隔离带

前边的大批黑武人已经涌到别古城下

为了躲避雨舰

不少人就跳进了宁军挖出来的壕沟

可就在这时候

城墙上一个一个的木桶扔下去了

这桶里边装着的全都是火油

大部分桶掉到城下

咕噜噜噜就摔碎了

那火油流的到处都是

随着燃烧着的火箭落地

整个第二道防间瞬间被大火吞噬

第二道防线的壕沟里边撒了不少火药

火油点燃的瞬间

火药爆燃

数不清的黑五人被大火吞噬

大火在某个瞬间

高度超过了比古城的城墙

以至于城墙上的守军被烤得不得不蹲下来

冲天而起的火焰

像是怒吼的战魂

所有战死的宁军士兵的战魂都汇聚于此

也许是人的错觉

也许是一种幻象

火焰升到最高处

仿佛变成了一头巨大的猛虎

朝着黑武人就扑过去

那是一阵南风送出的卫士

城墙下边一片鬼哭狼嚎

身上着了火的黑五人

叫喊声无比凄惨

人在火海之中不断挣扎

当火海退潮

城墙下边一地的礁湿

大火再一次把黑五人的猛攻击退了

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残火也阻止了黑五人下一次进攻很快到来

退回去的黑五人远远看着火焰一点点儿缩小

可是却不敢马上攻上来

这又是难得的一阵喘息的时间

补充弓箭

换防

沈龙喊了一声

嗓子都已经哑了

城内的士兵扛着一捆捆的羽剑飞奔上城

预备队将刚刚守在城墙上的士兵换了下去

受了伤的也被抬下城墙

伤药已经在节省着用了

每天的伤者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为了这一战

皇帝准备了很久

再不影响大军进军的情况下

所携带的武器装备已经是极限

可是羽县的消耗还是远远超过了预估

尤其是北线这边

见门的信徒根本不把生死当回事儿啊

在他们看来

这哪是送死

这是要去月宫进见月神呐

将军

你去歇会儿

已经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了

陈冉递给沈冷一壶水

当着士兵们的面啊

他不会称呼沈冷为冷子

不用一会儿

靠着撑墙眯一会儿就行

沈冷接过来水壶灌了一口

嗓梁里干疼干疼的

好像着了火一样

第一口水都不敢大口往下喝

水经过嗓子就好像撕裂一样的感觉

几口水下去

稍微暖和了些

沈冷啊

拿肩膀撞了撞尘染

整点吃的呗

陈染哼了一声

从自己的胸颊里拽出一个布包来

布包里边儿是两个已经压扁了的馒头

沈冷看到馒头就了接过来

三两口干掉一个

还有没

今儿中午剩的

我吃过了

你中午的时候在城外没来得及回来

你先吃

一会儿晚饭就该送出来了

沈冷嗯了一声

把第二个馒头塞进嘴里

看了看陈染的凶家

这倒是个保温的好地方啊

有妈妈的味道

你赶紧滚

陈冉靠着城墙坐了下来

你们居然还能笑出来

现在城防所能用的手段差不多都用了

再最多有七天

我们羽箭也用尽

七天之后咋办

那就只能在城墙上敌人一刀一刀对砍

如果陛下再不走

真来不及了

比要是不会走的

沈冷把馒头吃下去

又灌了口水

肚子里呀

并不是那么好受

反而是疼

可这种疼对于近一天没吃饭的沈冷来说

也是一种满足

那是吃了东西之后的疼

比饿的疼要好受啊

希望刀兵也快到了

沈冷吐出一口气

陛下算计好了一切

新凤岳这样的变数都在陛下算计之内

我相信刀兵也快来了

那边的事儿老将军不可能解决的那么慢

刀兵赶过来的话

咱还能再撑上一阵子

另外

你知道

打仗的时候

我不太喜欢依赖别人

哪怕是陛下准备万全

陈染嗯了一声

所以呢

所以你还不去看看晚饭啥时候送上来呀

两个你奶子那么大的馒头怎么能吃饱啊

你大爷

你到底有啥安排

沈冷看向远处逐渐微微发白的月牙

刀兵是陛下最后一张牌了

我也只有一张牌了